箫声还在继续，舞也没有停，琴姨惊讶地发现，芍药的衣袖不知何时变成了长长的水袖，落在地上便是一堆，甩开来大概是芍药身长的两倍。而更令琴姨惊讶的是，眼前的景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发生了变化，不再是她那一陈不变的屋子，而是一个巨大的水仙花池。萦绕在鼻尖的水仙花香，以及围绕在周身微微摇动着的花朵，琴姨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。她伸手想要去触碰那些娇嫩的花朵，却在将要碰到的一刹那，花朵自行挪远了几分。琴姨更加惊讶了，这到底是梦境，还是现实？
但是，琴姨心里明白，这人，这曲，这舞都是真实地发生在眼前的，可是，这些花儿呢？琴姨低头看去，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漾起了水纹，白色的水汽一点点地在她的周身散开，她闻到了潮湿的水汽，感到了一丝丝凉意。
不是梦境？难道是现实？琴姨不敢相信，她将视线移向了芍药，长长的水袖被抛起，修长的身形在旋转，如果一朵朵正在盛开的水仙花一般。琴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舞蹈，一旦看了就无法将视线挪开，一旦看进去了就不想再出来，这样奇异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过。
“可以了，已经可以了……”琴姨喃喃地说道，她害怕，害怕这舞如果再不停下来，她就永远不想让它停下来了。想一直这样看下去，琴姨的心里有一个声音这样叫嚣着，但是，琴姨知道，现在还不可以，因为，她还有事情要做。“可以了，两位姑娘，可以了，你们，你们太令我吃惊了，简直就像是到了仙境里一样。”
琴姨的眼神有些涣散，似乎是有些迷失了心智一样，但是她在挣扎，莫玄天能够看得出来，她在挣扎，想摆脱这样的情形，找回属于自己的主导权。“牡丹姑娘，可以了吧？琴姨已经见识到你们两个人的能耐了。你的身体还没有好，长时间做这样的事情会很辛苦的。”莫玄天轻轻地合上了眼睛，话语一个字不落地传进了牡丹的脑海里。
牡丹挑了挑嘴角，没有说话，手心又一次拢在了线香上，然后，无论是香气还是烟雾，全部都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。这让人不由得怀疑，刚刚所有的一切是不是真的。见牡丹收回了幻香，莫玄天的箫曲也一点点地淡去了，一起淡去的还有芍药的舞姿。等到箫曲完全消失的时候，芍药的衣袖又恢复了原状，她静静地站在那里，开心地看着琴姨。
琴姨揉了揉眼睛，没有花朵，没有涟漪，没有水袖，没有箫曲，没有烟雾，也没有花香，刚刚的一切，真的都是真的吗？“你的水袖……”琴姨小声地开口问道，不可能这么快就收起来了吧？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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