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得的好天气,冬雪消融,晴空万里。
云织偏头看着旖旎手腕轻抖,一手清秀的簪花小楷跃然纸上,忘了磨墨。
“小姐的字真漂亮。”云织啧啧赞叹。
旖旎微微一笑,瞧了一眼写下的字,搁下笔,待墨水干透,取了信封,“让方铭把这封信送去给裴家小姐。”
云织点头下去了,甫推开门,旖旎叫住了她,云织正等着她吩咐,旖旎想了想,道:“你顺便告诉鹤儿,让她去书房取《澹台旧咏》给我。”
指尖划过泛黄书页,从扉页一张一张看过去,看了一个多时辰了,眼睛酸涩得紧,将书搁在小几上,阖眼揉了揉眉心。
鹤儿端上茶水,莲儿正拨弄着炭火,回头看着旖旎,“小姐,你在屋内待得久了,要不要出去走走?”
旖旎扶了扶额头,道:“不必了,我再看会儿书。”
伸手去取过书,不料探了个空。
“师父?”旖旎愣忡看着眼前人。
“你还爱惜不爱惜你自己的身体?”凤引蹙眉望着她,语气中隐隐透着恼意。
自从庄国公府回来,旖旎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内,甚少出门。
听鹤儿说,旖旎这几日夜里经常无端醒来,仅着中衣就起身,点灯读书练字。
凤引瞧着她眼下的青黑,怒极反笑,“你这竟是要考女状元吗?”
旖旎不由垂下头,红了眼眶。
凤引瞧她这幅模样,也是心疼不已,叹了口气,将书放在旖旎面前,也不忍心再说什么,唤了鹤儿与他出来。
旖旎半咬了唇,垂首不知在想些什么,莲儿不会安慰人,只垂手静静立在旁边。
“为什么?”
莲儿看着小姐单薄的肩微微颤抖着,声音中带了哽咽,她只反复说了这句话,“为什么”,为什么?莲儿也不知,只觉得心里堵塞得慌,仿佛能从旖旎话语中听到了难以抑制的绝望……
陌长霁从未想过,再见到旖旎,准确的说,是她的尸骨是在她的葬礼上。明明几个月前还见到的语笑嫣然的她,静静躺在了棺材里,安静得如一个睡美人。
雨连绵下了几日,寒冷彻骨。
也曾知道父皇的盘算,皇位与旖旎,终究得舍了一个,他最终还是选了皇位,待登基之后,再想方设法将旖旎接进宫,却没想到,旖旎已然去了另一个世界。
他冷眼瞧着崭新的棺木,那里,是他深爱的女子。
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丞相,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三十岁,听说凤夫人早已昏厥了过去。独女英年猝死,任哪个为人父母者都承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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