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人有些出神:怪不得……这么许多年来，同窗之情也好，袍泽之谊也罢，无论自己明里暗里多少帮衬，多少暗示，文里笑都没有露出一丝丝越界的心思。原来不是不懂，也不是自己不好，更不是因为这面前的小骚货……原来，他竟是和自己一样的……
白衣人登时像钻进了土堆里一样，脸色灰的吓人。
这还没开打，就结束了？顾卿好像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，很有些不爽，收起剑，扬着头挑衅道:“怎么，怂了？刚才还飞扬跋扈的，见风倒？就这么点本事？”
白衣人顿了顿，眼睛里蒙着一层雾，神思游荡般道:“你对他，可还好？”
“好不好的关你什么事？你又是什么人？我凭什么和你说这些？真他妈扫兴！”顾卿哼了一句，提起剑就欲走人。
身后，“莫……上川。”白衣人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。
顾卿转过头来，啐了一声:“我道是谁呢？原来后宫还真的找上门来了。不对，不对，你是姘头才对，你这辈子入不了后宫，而且永远也没可能了！”
莫上川低垂的眼眸骤然抬起，眼神中闪过一丝凄凉，事已如此，又耐之何？
顾卿面对莫上川，几乎脸贴脸，咬牙切齿道:“既然你人都找到这来了，我就索性一次把话说清楚，你知道文里他在背后叫你什么吗？莫上川，莫上床！他不好明说，你自己就不好有点自知之明？”
“你以为我！……”莫上川气的一时语塞。在这姑苏城怎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，祖上经营着一百来家商铺不说，自己身为莫家长子，刚及弱冠，初入仕途，就已经摘得桂冠，很快就要去外地风风光光走马上任了。如此拔尖骄傲的一个人，又怎么会放下身段跪舔即使是倾慕之人的衣摆？对文里笑，他本也不抱有什么希望，彼次闻声而来，只不过想见一见，这迷得文里笑团团转的人物究竟是何模样。没想到，竟然知道了这究竟。顿时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白一阵。
顾卿看得实在有趣，把脸凑到对方耳朵边:“不过说起来，我的文里这捻花手指快翘上天去了，你就没一点怀疑？”一声嘲笑后，冲着店小二大声喝道，“上二两猪头肉，给这位莫公子补补脑！”这“脑”字还未落口，丹田就被一指狠狠点了一下，喘气都疼，更别提说话了。
莫上川狠狠盯着顾卿，牙缝间挤出几个字:“我没功夫听你这厮自以为是。你若不是文里笑的心尖肉，今天一指点死你！”说罢，扬长走出。
房檐上，两只喜鹊呢喃摩挲，正好进了他的眼。这要放在平日里看到定觉得喜庆难得，如今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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