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这样？”沈爸爸靠在椅子背上，用一只手揉着两边的太阳穴，闭目沉思了一会儿以后，问道：“临近毕业的时候，你们之间的关系有变化吗？”
何卓凡沉默了一会儿，缓缓说道：“确实，最后一个学期一开学，我就发现她好像变了，她在慢慢地疏远我，我很苦恼，问她为什么，她又不肯说，一开始，我还以为是因为报考研究生的事，因为我父母一致要我报复旦或者去日本留学，我舅舅在日本。唱唱一开始是同意和我一起报复旦的，但是，临到快考试的时候，她突然变掛了，她说她要报本校，她想读孟教授的研究生，因为她对宋元时代的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，而孟教授在宋元文化的研究方面取得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。最后，我也只好放弃复旦，放弃留学，跟她一起报了本校。谁知唱唱知道后，并不高兴，因为她不希望我为了她而牺牲自己，我当时是想报复旦历史系的世界史专业的。在这个专业里，两个学校的水准还是差得挺远的。最后，见我一直固执己见，她居然跟我提出分手，还说她爱上了别人。”
“还有这事儿？”欧阳兰吃惊地问道。最后一学期，大家忙着考研的考研，找工作的找工作，确实也没功夫去注意别人的事儿，她只记得，唱唱在临毕业的那个学期，好像特别忙，除了准备研究生考试以外，她把所有的精力，都放在排练昆曲《牡丹亭》上了，这是松间词曲社的一项重要活动，作为词曲社的社长，她一直很热衷于社团的工作，一开始，只排练了《游园》、《惊梦》两折，但在学校的新年晚会上演出后，得到了极高的好评。所以，最后一学期，她就开始了整本《牡丹亭》的排练，她演杜丽娘，国美人演柳梦梅。两个人把一对才子佳人演绎得惟妙惟肖，在师大一公演，就引起了极大的轰动，其它学校也纷纷请他们去演出，甚至电视台都来录了像。她记得何卓凡没有参加演出，好像还有同学隐隐约约地跟他开过玩笑，说他再不警惕国美人的话，唱唱就会被柳梦梅完全迷住了。当时也没怎么在意，谁知道，居然真有其事！
“后来，我们俩都被本校的研究生录取了，她是中文系，我是历史系。我记得，看到我的通知书后，她哭了。”
“哭了？为什么呢？”欧阳兰问
“她没说别的，只是说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呢？当时，我只是以为她认为我不该为她作出这么大的牺牲。我真的没有意识到，她实际上真的已经爱上了别人。”
“她爱上谁了？她跟你说过吗？”沈爸爸问。
“没有。她只是给了我一张纸条，说她已经爱上了别人，让我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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