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
天空淅沥沥地下着小雨,月亮早已不见了行踪,马路上暗得有些可怕。
街上的行人渐渐离去,只剩下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过马路中央,他的每一小步,都在水泥路上溅出一个小水花。
‘滴——滴——’幽黄色的灯光在黑暗中如同鬼魅一般,朝着老人开去。
‘吱——’刺耳的刹车声后是司机的咒骂声:“妈的,死老头!没看见有车啊!长没长眼睛!”司机‘呸’了一口就长啸而去。
又是只留下老人一个。
他那长满茧子的手颤巍巍地摸向口袋,将那皱巴巴的五毛钱埋在长椅旁边下。
2.
雨下的更大了,老人只好走进一家小卖部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风铃般的笑声传进老人的耳朵里,他看向小卖部里的一个小女孩拿着玩具笑得正开心,赶紧就把门关上,将外面烦躁的雨声隔绝了。
他看着小女孩的模样,泪水渐渐蒙上了双眼。他一眨眼,眼泪顺着脸上皱纹的纹路流淌下来。
突然,小女孩就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,朝着妈妈怀里扑去:“妈妈……有坏人!有坏人!”一边说着一边指向老人。
而老人突然笑了,泪水还挂在他脸上,他却笑了,露出参差不齐的一口黄牙。在灯光的照耀下这个笑容更可怕。
“臭老头你把我们家女儿吓着了!快快快,滚滚滚!”
3.
老人冒着大雨再次回到路边的长椅上,坐了下来。
椅子上的凉意让他打了个寒颤,猛烈地咳嗽起来。
一抹嫣红在水泥地上绽放,老人的黄牙此时都被血染成了红色。
他从椅子上微微一弯腰,在一翻身,躺在刚刚埋下五毛钱的土堆旁,轻轻地抚摸着。
“女儿啊,你也和那小姑娘一样,笑过,哭过,你怎么狠心地把爹抛下了呢。”
“女儿啊,爹也撑不住了,爹来找你了。”
“女儿啊,你终于等到爹了。”
“女儿啊,爹只能天天给你埋下钱,你在那边好不好啊。”
“女儿啊,你常常坐在这里,吃着你最喜欢的糖。”
“噗——”一口鲜血喷在土堆上,老人轻轻地闭上了双眼,蜷缩在椅子旁边。
雨水冲刷着老人的身体。当新的一轮太阳升起,老人也再无留恋了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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